这简直是个弱智的问题。贫富悬殊令穷人生活不舒适,心中不痛快,而且令富人也不一定过得开心。这些不都是坏处吗?
的确如此,但这只是道德层面和微观层面的剖析。近日发布的世界经济论坛《2014年全球风险报告》,则从发展角度和宏观层面明确指出,未来十年,最可能造成严重的全球性危害风险的,正是长期的“贫富悬殊”。
全球最富裕85人拥有的资产,相当于35亿最贫困人口的全部财产,这是数据事实。示威者闯入“重量级”会场,涌入诸如华尔街等一些标志性地区,这是群体行为事实。6000万“巨富”半数在美国,其余主要分布在英法日德等发达国家,在一些发展中国家,财富也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里,这些是正在发生的事实。那么,它到底将如何影响全球发展的可持续性?怎么一下子被世界经济论坛提到如此重要的地位?要知道,他们一贯重视的是政府债务、货币、战争等具有爆发性影响的话题。
在这里,“长期”可能是最关键的形容词。贫富悬殊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也与“效率优先”有关,有它产生和存在的客观需要,从全球尺度衡量,几乎是不可能消灭的。问题在于不能“长期”如此,特别是不能“长期”固化,否则就会造成长时间大面积的社会不公和技术停滞,并进而引致社会经济动荡,可持续性发展因此会成为一句空话。
贫富悬殊有其历史性,这是贫富悬殊及其长期存在合理化的所谓“理由”。不错,每个地区的资源禀赋、每个人的能力机遇均有不同。按经济规律,这必然会造成贫富差异,累积下去会变成贫富悬殊,再累积下去就会变成长期的贫富悬殊。从这个发展链条看,长期的贫富悬殊何罪之有?在此,我们不做道德上的宣判,只进行经济务实的推测,长期的贫富悬殊之后会发生什么呢?无非是好结果与坏结果两种,目前,世界经济论坛给出的展望显然是坏结果。这说明,这一趋势发展至今,其自然转折点或已到来,触发它的,显然是2008年开始的全球经济危机,正是这一因素令穷人的处境更艰难,令富人更小心和吝啬,从而加剧了贫富之间的怨恨。一旦因贫富悬殊令寡头丧失了创造力,令大众丢掉劳动积极性。势必危矣。
长期的贫富悬殊,也意味着中产阶级的萎缩,这就等于掏空了国家政治经济发展的基石,让“街头政治”有了广泛的民众基础。“占领华尔街”运动让誓言要解决纽约市贫富悬殊问题的德布拉西奥,成为20年来首位民主党籍的纽约市长。此外,美国共和党内部的茶党势力,在去年导致美国部分政府机关停摆,美国的两党政治的协商模式面临挑战。在欧洲,小政党林立也为主流政党带来不少麻烦,反当权者及反精英的情绪,在社交媒体的协助下,迅速蔓延。最终影响许多国家的政治生态,形成恶性循环。
面对这种隐患,各利益攸关方应携手合作,共同探讨与应对当今世界面临的全球性风险。好在各国都已经重视并在积极为消除这种隐患做出努力。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达沃斯论坛上高调宣布,日本企业必须给员工涨薪,英国首相卡梅伦也跟着呼吁,英国应以超出通胀的幅度大幅提高最低工资标准。显然,要扭转长期的贫富悬殊现象,国际上无非使用两种手段,一是抑富,一是扶贫,这两手都很重要,但不能忘了几点常识,一是都必须在法律的范围内,二是扶贫更关键,三是用综合手段应对复杂问题。国际金融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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